我有多喜欢你,我不想让人知道。

【狄白】有一次白元芳被鬼附身了(中)

女鬼生前是怡红院的头牌,名叫清流。

她本是大户人家知书达理的小姐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可惜当年家道中落,爹娘病重,走投无路才将自己卖到了怡红院,没想到如此这般折腾,爹娘还是去了,从此天大地大无依无靠。

怡红院的老鸨帮她安排爹娘后事,雪中送炭待她不薄,竟然许她卖艺不卖身,她不愿辜负,从此便规规矩矩留在了怡红院。

张笙和的家中财力雄厚,代代有人在朝谋事,也算得上是官宦世家,但他却无心仕途。他唇红齿白,好生俊俏,终日流连花丛,沉浸风月。清流刚刚出道的时候一曲成名,歌喉婉转如黄鹂,身段柔软随风摇,身为音痴的他,立马就迷上了,日日来见她,清流逐渐对他暗生情愫。

“笙和是我心仪之人。他隔三差五来怡红院听我唱曲儿,他饱读诗书,我们一起练练字,描描画儿,消遣大多一致,很谈得来,我爹娘死后,他有段时间成为了我的支柱。

我们走得越来越近,感情越来越深厚,虽然没有袒露心迹,但心底都知道彼此是对方心尖上的人。

与他在一起我总觉得悲伤哀愁都少了几分,只剩下对上苍的感激,让我还能在这疾苦的尘世间有个依托。

我们就这样度过了暧昧又欢喜的半年。

后来,笙和突然变了,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,而且每次待不久就急急忙忙离去。他的沉默寡言,满腹心事,让我在这纸醉金迷的莺莺燕燕中,成为了最孤独的人。

我对着他,好几次话到嘴边却没声没响,我不知该怎么挽留。

他看着我的时候,眼里总是有很深的东西,我看不明,想不透,心里暗自难过,生怕他是在外面结识了新的女子,不中意我了。

直到有一天,他来见我,塞给我一个剔透的玉镯子,说他心悦我,想跟我永生永世不分离,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远走高飞,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。我心里大喜,又大惊,我害怕笙和是惹上什么大的麻烦了。但他也不说,只是问我,如果他有事情瞒着我,我会不会原谅他?”

“你怎么说?”
“我爱他。”

白洁从未体验过情字有多磨人,在旁静静听着,也感动得一塌糊涂。

狄仁杰只是下意识握紧了白元芳冰冷的手。

“其实他之前就想着帮我赎身,只是到了最后那几日,他觉得这么大阵仗会太明显,不知道怕惊扰了谁,就私底下把钱给了老鸨,没有对外宣称我已赎身的消息,老鸨替我开心,眼泛泪光。

我们约好在十五那天,黄昏时分在城门口的大树下等。但我足足等到月上树梢,他也未出现。

我很惆怅,虽然我坚信他不会反悔,但我在漆黑的夜色中站到天光,依旧见不到他,只好又回了怡红院,他要是在城门口找不到我,肯定也知道去那里寻我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无声无息,三天过去了,一点消息都没有。我按耐不住跑去城西的张府见笙和,但看门的家仆莫名其妙看着我,告诉我,府里根本没有这个人。”

“你之前去过张府吗?”

“从来没有。”

“关于笙和的一切,都是他亲口告知你的吗?家住哪里?家中有何许人?”

“我们之前相处过大半年,很聊得来,他经常跟我提起他娘,但家中其他的人倒是没提过。”

“那你一开始说他家财力雄厚,官宦世家,也是听他说的吗?”

女鬼忽然间语塞,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。

狄仁杰心里琢磨了一番,把人性丑陋都想得透彻,再不堪的可能性都考虑了,对着她一缕孤魂,却实在不忍说出那句“估计是你被骗了”。

“然后呢?”

“最后我没法子,拿出了他送我的镯子,那个管家估计是认得镯子的,瞧了半天才让我进了门。我等了一会,才有一个男人出现。

他面带威严,看着我冷冰冰地说,笙和是张家人的远房亲戚,半年前才到此地,好吃懒做经常上门要钱,张家人打发了几次便不再继续救济,没想到他怀恨在心,当起了偷窃的勾当,偷了张家祖传的镯子逃走了。前天夜里在路上被他们找到,死活交不出镯子,家丁一路追,笙和一路逃,最后跳江死了。”

狄仁杰只觉得这说辞漏洞百出,太不走心了!却不好立马反驳,只得忍着。

“我是死都不愿意相信的,笙和是那样好的人,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,他们一定是在骗我!”女鬼激动地哭了起来,白元芳一抖,像是被影响了一样,哆哆嗦嗦抱着头,失去血色的脸上都是泪。

狄仁杰见状急忙把白元芳拉到自己怀里安抚,“你说就说,不要这么激动……”

“女鬼姐姐,然后呢?”完全沉溺在故事里的白洁,抽抽嗒嗒地催促。

“那人拿出了笙和不离身的玉佩。”女鬼声音冰冷无比,像是心死了,“我见着后便认了……

那男人说镯子要物归原主,我求了半天,他才勉强把笙和的玉佩给了我。我累了,不想再抗争了,笙和死了,我也不能独活。”

“所以你也选择了跳江,随他而去。”

女鬼不做声,只当是认同了。

“本来你就命运多舛,你是觉得世间已无让你留恋的事物,索性给自己找了一个寻死的借口吧。你但凡再有点活下去的念想,也不会因为这样毫无根据的说辞就去寻死。”

她沉默了半天才又缓缓开口,“我爹娘死的时候,我只觉得悲伤,却还是重新振作,试图好好过日子。

人人只看见怡红院里日日夜夜笙歌艳舞,但表面在笑,心在泣血,谁人知?

别人都说卖艺不卖身实属幸运,其实这样的日子,卖不卖身又有何区别,不过都是谄媚权贵的皮囊罢了。

是笙和让我凋零的心慢慢开出了花,笙和不在了,我的心都被掏空了。

我在人海里浮浮沉沉像一叶孤舟,活了二十来年终于远远看见了岸,没想到一个巨浪把我打翻。头一次觉得命运可笑至极,我不想继续了,实在太难受了。”

她说得实在凄凉,白洁哇地一声就哭了,“狄仁杰你一定要帮她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狄仁杰心里一沉,却没吱声。
半晌,才拍了拍白洁的肩膀,“我知道了,别哭了,你看你一点侠女风范都没有,天色已晚,快回去歇息吧,明日一早我去怡红院跟张府看看。”

白洁擦了擦泪,这个时候才觉得疲惫不堪,她今天为了请道长的事情城里城外跑了一天,此时累得眼皮直打架。听狄仁杰这么说,站起身,看了一眼白元芳,心里还是很心疼,也不知道白元芳能不能听见,“哥……我先去睡了。”

见白洁出去还带上了门,狄仁杰又坐在位子上思索了半天,一时半会没什么眉目,才收回心神,把视线停在还在打颤的白元芳身上,忽然忍无可忍!

“你的心上人是宝,我的心上人就不是了吗!诶,我说你,你能不能到乌龟身上去?你这样我跟白元芳都没法说心里话了!”

女鬼刚刚哭完,情绪还起起伏伏,看着狄仁杰这么激动,居然也没生气。

“我当年在青楼里,甜言蜜语听得多了,你不必忌讳我。你说,他听得到,也可以回应你的。”

“可以吗?”狄仁杰都震惊了,“那他为什么一直不说话?”

“太……太冷了,不想说。”白元芳颤抖地回答。

狄仁杰本以为白元芳是没有意识的,自己还在伤春悲秋想着怎么唤醒他,没想到从头到尾他都是清醒的,转念一想,更心疼了,人清醒着却冰冷刺骨,该是怎样的滋味。

狄仁杰不再说话,急急忙忙拉着他就上了床,两人钻进了被窝。

白元芳觉得自己像泡在冰水里一样,天寒地冻,狄仁杰紧紧抱着他。两人贴得严丝合缝,眼神缱绻流连忘返,却不敢有其他动作。

忽然间一个声音冷冷幽幽地响起,好像有点无奈,“你们要是想亲热也可以,当我不在就好……”

“好你妹,你附在白元芳身上,我们怎么做?”狄仁杰越说越气,“洛阳城这么大,每天过江的人那么多,你谁都不挑,偏偏挑白元芳干什么?”

“我喜欢他的颜值。”

………

你们女鬼真诚实。

白元芳打着冷颤,“大姐……长得太……太美,我错了吗?”

“行行行,怕了你们了。我出去溜达一个时辰,你们速战速决。”

“一个时辰哪里够?你明天晚上再来不行吗?”

“你!你们不要想着耍花样。”

“呵,我们温存时花样多着呢。”

女鬼震惊了,“狄仁杰,我只听世人说你断案如神,没想到你这般不要脸……”

白元芳:“听到没,连鬼都这么觉着。”

狄仁杰:“我对着喜欢的人有反应想下手怎么了!本来就是卿卿我我的,他沉迷这个江边闹鬼的破事好几天了,碰都不让我碰!”

女鬼见状,离开了白元芳的躯壳,连忙飘过墙去……



白元芳松了口气,“她走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支开她,是想到什么对策了吗?”

“没,就是纯粹想睡你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

狄仁杰把白元芳冷若冰霜的手直接拉到自己衣襟里,贴在自己火热的胸膛,就这么帮他取暖。

“你别乱来。”

“我有这么饥渴吗?”狄仁杰把他揽到怀里,“现在暖和点了吗?”

“嗯。她离开后便缓和好多了。”

“你冰冰的抱起来也舒服,最近天太热了,明天买两个西瓜给你抱着,估计西瓜也会变得冰冰的。”狄仁杰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。“你是白家第二个寒冰射手。”

白元芳拧了他一下,没回话。

“喂!你太小气了!”狄仁杰把他搂得更紧了。“我舍不得的。等她回来就让她附在我身上,也让我凉快凉快。”

“别乱说话。”

“我这不是尽量在这种悲伤的时期,苦中作乐吗?”

“真没头绪吗?”

“她说的线索不多,但疑点重重,值得好好查查。”

白元芳沉默了。

狄仁杰正经了起来,手脚并用把他捂得严严实实,“船到桥头自然直,别担心。”

狄仁杰的体温暖烘烘的,白元芳靠着觉得很舒服,飘飘然就要入睡。

忽然狄仁杰笑了出声,“白少侠……”

“嗯?”

“以后还敢听鬼故事么?”

白元芳在他怀里摇了摇头,过了一会,便沉沉睡了过去。

狄仁杰拨了拨白元芳凌乱的发丝,毫无睡意,又开始细想起了案情……




---第二次未完待续心中还是无比激动---




其实……
我就是想写一句,连女鬼都觉得狄仁杰不要脸……
发展到现在
我真的不想的



狄仁杰:喵喵喵???深仇大恨???千山万水来骂我不要脸??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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